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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冰玥
上月,我终于得空回了趟家。
坐上回家的列车的时候,便提前感受到了抵达终点站时的安心感。离到站还有十分钟左右,手机屏幕同预感中一样亮起——无论坐多少次列车,母亲都要在到站前给我打电话,即使我偶尔抱怨,觉得在安静的车厢里接电话十分不安,母亲仍是将这件事记得比其他所有事都牢,哪怕其实她常常忘记锅灶里的饭菜,又或是常常忘记屋外晾晒的衣裤。
片刻后,列车缓缓停靠站台,我起身下车。迈出车厢的那瞬,久违的熟悉猛地把我包围。我深呼吸几下,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畅快,我熟识这片空气。蓝底白字的站台,我会抬头看上一两秒,才向着出站口走去。这样一套动作,从我离开家上大学以后,莫名地每次都会做。毫不夸张地说,在回家的十分期待里,有两分来自于此。站在站台的这十几秒里,我卸下一个人在异乡由无数次难过或是郁闷结成的尘,它们随着再次开动的列车被拂去,而我整个人浸泡在故乡的空气中,只是呼吸就感到了来自心底的笑意,我是真的真的想家了,我想。
奔向出站口的时候,我虽然近视,却也认出了父母模糊的身影。上大学前,父母一起来接我的次数是不多的,印象里总是一些盛大的学校活动才会让他们一同出现在校门口,如今,接我回家好像每次都成了盛大的事。我刷身份证出站,第一秒却是不敢正视他们,鼻头酸酸的,便本能地用低头掩饰。父亲接过我的行李,我挽上母亲的手,开始叽叽喳喳地交代最近发生的事。我从小就是一个话特别多的孩子,我总觉得这跟我父母一直纵容我讲个不停有分不开的联系。
回去的路上,外婆的电话便打来了。我在一个月前就告诉了她,我下个月应该会回来呢。于是每周的通话里,外婆都会说上一句:“还有几天就回来啦。”其实她老人家每次给我打电话的内容,我都能精准预判每一句,“吃饭了吧?”“想吃什么都要买”“你们那里我看了天气预报,好冷啊”……外婆不厌其烦地每周同我这样讲,我也不厌其烦地回复每一句,也偶然会感到无奈,在外上学的我,除了给外婆这样一通电话,再给不了更多。愣神间,外婆在电话里嘱咐明天一定要去她家吃饭,我笑着点头说好,一定去。
第二天午饭过后,母亲突发奇想拉我们去家后面的公园散步,我悄悄苦了下脸,天知道我有多不爱运动。“去晒晒太阳吧!走吧!”架不住母亲的热情,我和她,还有外公外婆出了门。这天阳光着实很好,晒得人心里滚烫。我跟外公外婆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家常,外婆把她讲了好多遍的我小时候的事儿,反反复复地又讲,我仍是觉得有趣,笑呵呵地搂着外婆。小时候她牵着小小的我,走在老宅田间,夸我从来不摔跤,现在我比外婆高了不少,恰好能搂住她的肩。
谈笑间,我发现母亲总是一个人落在后面,我走过去想问她,怎么这么慢,却发现她拿着手机在拍视频,拍外公和外婆。她看我,小声说:“你也给他们拍点视频,记录一下……”我理解母亲,她同我讲过,常常感到遗憾的一件事,便是太姥爷走的时候,那会儿拍摄设备并不先进,也没有强烈的意识去记录什么,于是只留下两张相片,母亲反复地看那两张相片,抚摸过的记忆也逐渐开始泛黄。我拿出手机,却是退到了母亲身后,记录正在记录外婆和外公的母亲。午后的阳光真的很好,卷着初冬的风,消散了凛冽的气息,只留下了让人美好得想流泪的温度。
距离我上次回家已经一月有余,我看着手机里父母刚发来的照片,他们这周开车带着外公和外婆出去玩了两天,拍了不少照片。我手指在屏幕上放大又缩小,点了下方的保存按键。
我总在思念,那让我温澜潮生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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