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扬中 |
|
|
|
滚动播报 |
|
|
头条新闻 |
|
|
扬中要闻 |
|
|
综合新闻 |
|
|
社会民生 |
|
|
热线 |
|
|
江洲论坛 |
|
|
公告公示 |
|
|
专题特稿 |
|
|
影像扬中 |
|
|
视听在线 |
|
|
图闻扬中 |
|
|
文苑 |
|
|
健康 |
|
|
关注 |
|
|
风采 |
|
|
媒眼看扬中 |
|
|
|
|
|
|
文苑 |
|
|
|
|
□ 程道军
牛,是中华农耕文明的重要载体。民以食为天,只有充足的粮食保障,才可以支撑人口数量的增加,文明得以不断繁荣、发展壮大。可以说没有牛,中华文明不可能创造一个又一个人间盛世,但现代文明终究要替代传统,牛就要退出农耕的舞台,那些融入农人骨头里有关耕牛的记忆,只有在书中可寻了。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没有人不对牛有股与生自来的亲切感。朝耕连露水,暮耕披星月。它们是一个勤劳、艰苦的群体,世世代代任劳任怨,维系着中华文明的进程。童年的时光里,别人的牧笛悠扬悦耳,而我的牧笛经受了一点涩滞苍凉。
读完许泽夫先生的散文诗集《牧人吟》第一篇《牛眼》,我的心就颤抖起来,那条正在田间耕作,因劳累倒地的牛,的确也在我的记忆中深埋过,忽然间被连根拔了起来,仿佛这牛的眼睛穿越四十多年的光阴看到了我,两眼擒泪,疲弱的身躯瘫倒在稻坂田——那犁铧刚翻过来的泛着银润光泽的粘土上。
我们一家人的春夏秋冬,衣食住行,大人们的柴米油盐,我们小孩的学费,在这一刹那间就要崩塌。真的,那一刻的父亲六神无主,眼睛红红的,默默地从牛背上卸下牛轭,跌坐在田埂上低下头,心疼得自责不已,像孩子似的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不知所措,赶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跑到老牛前,用手在老牛的头、颈抚摸,老牛也温和地伸出舌头去舔我的手。时间在这里停顿,半晌过后,父亲蹬向老牛跟前,用低沉的声音对老牛说:“牛啊!牛啊!你去吃点草吧。”我抓起牛缰绳催促道:“哞——哞!起来!起来!我带你吃草去!。”老牛吃力地爬了起来,没精打采地走着,我牵着它去找鲜嫩的青草。
父亲慢慢躺下,挺一挺他那酸痛、僵硬的腰板。我送来的加餐饭都冷了,父亲也没有心思吃。我朦朦胧胧地意识到了牛对一个家庭的重要性,恨不得立即割尽天底下最好的青草给牛吃。然而,累伤了的老牛,像人病中一样,饭食不香。我的心甭提多难过了。
牛缓缓地走在在田埂上挑选着吃点喜欢的草。多吃点吧!一家人的顶梁柱,没有你五谷何处安根啊!
傍晚的天空沉重起来,缩小了许多,把父亲、我、老牛包裹在田野之中。远处隐约的青山早已模糊。
几十年过去了,我家的老牛在田间阡陌踩下的深深的蹄印早已被日月填平,陷在我脑海里的蹄印一直还是那样的深刻而鲜明。那两颗大眼睛含着的泪水,晶莹透亮,折射出它一生坚韧、憨实、吃苦耐劳的品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