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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玉蓉
小区里有一棵石榴树,我每天进出小区都会途经她。出了小区,无论我走南面的扬子中路还是北面的江洲西路都有两排梧桐树夹道相陪。经年累月,石榴和梧桐原本属于你有你的红艳花朵和果实、我有我的繁枝和叶茂,各自美丽,可毫不相干的两个树种,我却发现他们竟然有相同的生长时序。
立春过后,万物萌动,花草树木渐次苏醒。当“草色遥看近却无”,当“绝胜烟柳满皇都”,当“万紫千红总是春”,石榴和梧桐,一个像发育迟缓的小姑娘,干枯着枝条懵懂地沉睡在春光里,一个像不思进取的傻小子,支棱着光秃秃的枝丫懒懒地沐浴在暖阳中。
直到清明过后,四月中旬开始,他们终于如梦初醒。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一派欣欣向荣,这才着急忙慌地拼命地舒枝展叶。梧桐叶从发芽到长到巴掌大只用了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石榴更离谱,从抽芽长叶到打花苞最多二十天。
立夏的时候,石榴一树明艳,如火如荼,灼灼烈烈;梧桐满树绿荫,如亭如盖,葱葱茏茏。他们的生命力始于暮春,勃发于初夏,一直繁盛至整个长夏,不约而同,又毫无交集,各自活成了五月里最美丽最蓬勃的生命。
我从小就很喜欢石榴,觉得“石榴”这个名字很好听。小时候同村有一位小姐姐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栽种了好多树,葳蕤摇曳,别有意趣。那些树早已随着村庄的堙灭而消失,伴随着许多童年的记忆,被我遗忘在岁月深处,唯有石榴树记忆犹新。秋天的时候我们一群小伙伴在小姐姐家的院子里各种疯玩,玩着玩着就会有胆大的孩子爬上石榴树摘石榴,于是下面一群人抬头眼巴巴地望着。爬树的人也不敢爬太高,吃力地伸着胳膊和腿,拼着吃奶的劲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摘下一个石榴,然后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人咧开了嘴。等他下了树,树下围观的人一哄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掰开石榴,露出晶莹剔透贝齿般的石榴籽,不约而同地伸出小脏手……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是我童年里为数不多的美味。
石榴的花是红的,果实也是红的,而且石榴的果实包裹着无数密密实实的果粒,因此寓意着红红火火、多子多福,是一种非常吉祥的树。
巧的是梧桐树也寓意着吉祥。“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凤凰非梧桐树不栖,而凤凰鸟是吉祥鸟,凤栖梧桐,梧桐树寓意着吉祥便不言而喻。不过,我前文描述的梧桐并不是这种在诗经里活了两千年的梧桐,现在城市遍植的梧桐叫法国梧桐,是一种悬铃木,树干粗、树皮发白有剥落状,枝繁而叶大。而诗经里的梧桐、李清照和李煜笔下的梧桐则树干笔直挺拔,颜色发青且表皮光滑,故又名青桐、碧桐、青玉等。如此多诗意的名字难怪会成为无数诗人笔下的意象。可惜的是,这种可以引来金凤凰的梧桐树在城市里已经看不到,我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少年时代村庄小路的尽头,笔直高大的梧桐,舒展着裂缺如花的叶片,寂寞独立着,像失意的谦谦君子。
虽然此梧桐非彼梧桐,而且法国梧桐在晚春时的漫天飞絮很令人抓狂,我依然很喜欢,跟喜欢我们古老的梧桐树一样喜欢。
我喜欢他初发时的葱茏、盛夏时的浓荫、深秋时的金黄、以及冬天叶片落尽后历历可见的生命脉络。这种撒着欢似的到处弥散的生命力我丝毫没有抵抗力。而且当我牵强地发现他和石榴竟然有相同的生长时序,我就更喜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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