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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金宝
上世纪80年代初,建宁实行全村 “粮改菜”(将粮田改种蔬菜)。最初,还有点像计划经济,队里要卖的蔬菜,一律送到县蔬菜公司收购。每天送菜的数量由公司按各生产队的田亩面积计划分配。所送蔬菜,每天记账,按月结算。结账时,一般每月队里都有几千元的收入,仅就这点甜头,就让老百姓尝到:种粮改种菜,钞票来得快。
过去种粮的工分单价,最高7、8角,“粮改菜”后工分单价达到1元多。1983年开始分菜田到户,所种蔬菜自由买卖,不再送县蔬菜公司。这一改革,如同打开洪水的闸门,农民们财来精神旺,明知种菜又苦又累,却心甘情愿吃大苦耐大劳,奔向勤劳致富路。
队里菜农,除了上班,人影几乎不离菜地,起五更睡半夜,浇水、施肥、除草、松土,每天忙得脚下生风。种菜虽苦,卖菜更苦。当天采集的蔬菜,不仅要卖得出,还要脱手快,因为多数还都要赶着回去上班。蔬菜市场的竞争同样激烈。除了比品种比质量,还要抢时机。当时,建宁菜农面对的市场,除了县城三茅镇,还面向全市各个集镇,最佳交易时间,是每天天刚亮时,将手中的蔬菜批发到各个集镇菜贩子的手中。住广宁1组的徐小美就是其中的菜农之一,为了赶上这个时间节点,她和家人,半夜就要起身,每人都要将百十斤左右的蔬菜装上各自的自行车,奔向预定的集镇。那时的道路,不像现在这样一马平川,有坑坑洼洼的路面,也有陡坡高桥。骑着载重的自行车夜行,非出力出汗不可。她说,有时出了吃奶的力气,硬是坚持骑上陡坡,这时,肚子饿了,力也出尽了,实在骑不动了,真想将菜丢弃在路边,不要这菜了,回家好好睡个觉。有一次,她深夜去新坝卖菜,骑到联合,上了一座高桥,发觉公爹迟迟没有上来,天又黑,不见人影,只好呼喊:“爸爸,你有没有上来?”连喊几声不应,连忙下桥去找,哪知他连车带人跌落在港岸下面,这位66岁的老人当时已是有气无力。还有一次吓得不轻,下半夜骑车去三跃卖菜,途经普济,她发现左边一树旁似有人影站着不动,顿时吓得一身冷汗,不敢再骑。好在后面几个同行人来了,人多胆大,不管他是人是鬼,一起闯过。事后才知,这是迷信的鬼花头,一些人家死了人,前往三跃火葬场火化,途经普济,便将死者的一件衣服挂在路旁的银杏树上,以求死者家人平安吉祥。得知真相,以后她卖菜经过此地也就昂首而行。为卖菜,她除西来、雷公嘴没有到,已经跑遍全市,都在深更半夜,不管刮风下雨,不论天热天寒,坚持雷打不动,数年如一日。为使卖的菜有好的卖相,卖菜之前,必须拣菜。每年夏天,为防蚊虫叮咬,她拣菜总是将自己关在空间小、蚊虫少的卫生间,并将脚伸进水桶里,往往一边拣菜,一边打瞌睡。忙菜也苦了孩子,她家有个7、8岁的小女孩,见父母忙不过来,就经常承担了煮早饭的任务。每到起风下雨,小女孩从来不指望家里有人接送她上学。这成就了小女孩从小就懂事、独立的优良品质。那时卖菜,每天有个二、三十元的收入,每月有个八、九百元的进项,就很满足而高兴,像是发了小财。全家人都感到虽苦犹甜,十分珍惜这辛苦得来的血汗钱。一次她到新坝卖菜,单是黄芽菜一项就卖了9.8元,真是喜出望外。这时她同丈夫商量,说:“我们肚子也饿了,就拿出卖黄芽菜的零头钱买包子吃吧。”可丈夫说:“我不饿,你买了吃吧。”她见丈夫有点舍不得,也就不买了,说:“算了,饿就饿点吧。”
住广宁12组的陈桂珍,每天除了上班,精力都在忙菜上。起早忙到天黑,经常是眼睛一睁,忙到半夜三更。不管天冷天热,中午从不休息。自从忙菜,从来没有安安稳稳在家吃顿早饭、中饭。总是端着碗,三扒两噎,匆匆忙忙吃一点,半饥不饱就丢下碗筷,赶紧去做事,好像有没完没了的菜田活计等着。有时卖菜也匆忙,早上到了快上班时,菜还没卖完,就将菜篮子一丢,请人代看代管,赶着回来上班。当然,在县城三茅镇卖菜,也有很多行情好的时候。有一次早晨,她接连卖了3批菜。第一批,菜篮子刚放下,就被菜贩子买走。这时,她连忙赶回家拔第二批菜,又被菜贩子买走。谁知第二批卖完,前脚刚买走,后脚又有菜贩子紧跟而来,也要这菜,并且说好就地坐等。她只得急转身再回来,拔第三批菜。虽然来来回回,脚不停手不住,可是却感到苦中有甜,忙得高兴。
在那个科技尚不发达、种菜全部靠人工的年代,菜农种菜是多么艰辛啊!古诗云:“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谁知盘中菜,日日也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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