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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强
前不久,去了一趟丈母娘家。门前的芋头田里绿意葱茏,一棵棵芋头长势喜人,茎秆粗壮,芋叶随风摇曳,油亮光滑,这不禁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
对于每一个扬中人来说,芋头、番瓜、山芋,是再熟悉不过的农作物。但番瓜、山芋是舶来品,在宋朝时期开始传入中国,而芋头则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传统农作物,有着几千年的种植史,在大江南北长期以来都有栽培。自古以来的文献记载中,芋头的身影随处可见。在两千多年前,芋头即已成为当时百姓家的日常食物,甚至是重要的主食。
正因为芋头能够果腹,甚至于可以用来保命,对于身居穷乡僻壤的扬中人来说,长期以来有着种植芋头的习惯。
小时候,我在滨江村的一个小村落生活,我们家与其他的村民一样,家家户户都要种些芋头。在我的记忆中,芋头一般在4月中旬进行种植,时间过早易造成烂种,或者不发苗。在种植之前,先要“塘”芋头。我的母亲,年轻时什么样的农活都会干,也会 “塘”芋头。在每一年秋收之后,母亲会选择一些品相好的芋头,用破布、破棉絮包起来,埋到土里催芽,留待来年做芋头苗。春节后不久,天气稍暖,芋头开始发芽,渐渐地探出脑袋,缓缓地绽放叶片,就到了移棵栽植的时候。
后来,母亲到公路站做了一名马路工,再也没有时间去“塘”芋头。每到春上时分,母亲会到三茅街上的集场买回一些芋头苗,栽到河边一块“塌子”上,把水浇足。期间还要挑几担羊窠灰垩在田里,这是最好的有机肥。芋头对土壤的要求并不高,随遇而安,河边田头、沟沟坎坎、边角地等等,种在高岸上可以,种在水田里也可以,并不需要投入多少精力。
经过母亲一个春夏的精心管理,到了秋天,芋头茎秆长得老高,顶着宽大碧绿的圆叶子,甚是可爱。芋头叶子更是孩子们打仗或者游泳的道具,尤其是在夏天,大伙儿一人掐断一根芋头茎秆,将叶子倒扣在头顶上,用于遮阳,是再好不过的“凉帽”了。有时碰到下雨,没有雨伞,我们会就地取材,掐断一个芋头叶子,顶在头上,用来救急挡雨。
芋头最大的作用当然不是用来遮阳、挡雨,而是用来果腹。白露之后,芋头便逐渐成熟,就可以开挖,用扬中话来说就是“倒芋头”,用钉耙将芋头从田里翻起,割除芋头茎秆,把黏附的泥土弄掉带回家,常常要挑上几笿子,堆满厢屋墙角落。芋头外表长满毛须子,清除起来有点繁琐。小时候,我常常跟着母亲学,拿上小半菜篮的芋头,浸到河水中,用扒火耙子使劲鼓捣,如此反复,芋头身上的烂泥、毛须等就清除干净。也有的人家用弯刀将大大小小的芋头刮除表皮,口感比没刮皮的要好一些。当然,刮皮的过程,也会遇到麻烦,芋头浆子沾在手上,瘙痒无比,让人难受。我后来也学会了刮芋头。刮芋头是一个技术活,左脚踩在弯刀柄上,左手抓住芋头靠在弯刀边,右手则轻轻转动弯刀,顺时针转动一周,就能将毛须、表皮等刮除。
在我的记忆中,扬中人吃芋头比较普遍,而且并不考究,吃法简单,无非是与青菜等煮咸的 (菜粥),或者是红烧,并不是今天所说的芋头烧肉,而是加一点盐煮好,用来搭饭,算是一种菜。一些品相好、个头大的芋头芽子,吃到嘴里口感细软,黏嫩爽口,往往都被我们抢先捞到碗里。还有一种吃法,就是将芋头切成片,晒干,留待以后食用。尤其是在煮腊八粥时,芋头干是一种不可或缺的食材。不曾料想,今天的芋头竟然有十几种吃法,但我还是喜欢扬中传统煮芋头的吃法。
过去,芋头作为一种重要的食材,被广大老百姓用来果腹;如今,芋头再被端上餐桌,则是它的药用价值,是碱性食品,被民众用作养生。我的一位女同事,去年体检发现有小结节,吃了一年多的芋头,体内的小结节,居然消失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些沉淀在记忆深处的琐事,是农家孩子独有的记忆,虽苦犹甜,常常在我们的脑海中泛起波澜,温暖着我们每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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