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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干
初中时,我读欧阳修的《画眉鸟》:“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当时对这些经典名句并不在意,也从没想过静下心来去听鸟鸣。
直到某日晨起,我正在郁闷时,突然从窗外樟树林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我的心一下子澄明了。樟树豆粒大小的黑色果实,从秋天成熟一直挂果到来年春天,成为鸟类冬季救命粮,所以鸟类很依赖樟树,整日躲在树上不肯走。
春日,树上的鸟儿逐渐多起来,起始一只,小声鸣叫,接着飞来几只,叽叽喳喳,不时在枝杈间跳来蹦去,一只较大的鸟叫得最为响亮。几只小的,声音细碎,但更悦耳。随天光渐亮,鸟儿才散开去。像是公司晨会,到点即结束。
听鸟鸣,我是有经验的。十八岁之前,我在农村长大,春夏的夜几乎是鸟鸣伴我而眠。乡人早已习惯了鸟在家前园后的呼喊,没有人说鸟们吵闹。在乡野没有鸟鸣,倒像少了一支催眠的曲子,反而很难安然入梦。
听惯鸟鸣,时日一久,就揣摩出一年中有两个季节区别最明显,即春天和夏天。春天是些成年鸟,多半为了寻偶,嗓音浑厚,柔和、温暖、清悠,听起来殷勤而热切,既能打动雌鸟的芳心,又能抚慰离人的乡愁。
而夏天之鸟,大多是雏鸟,稚嫩未脱,尽管声音响亮,但声音中混杂着诸多的好奇与喜悦,甚至还有一些胆怯,不像是婉转煽情的求偶表白,倒像是呼朋唤友聚在一起壮壮胆享受快乐。
鸟是有灵性的,也许鸟和人类真的存在某种神秘的感应。小时候,我三叔早晨荷锄下田,路遇乌鸦在头顶狂叫,果然当天鞋子就被钉子扎穿,脚底流血。和乌鸦被视为不祥之物相反,喜鹊则广受人们欢迎,它总是飞到田间地头,叽叽喳喳向主人汇报家里来客人了。
说起来,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离开故乡来到三百公里外的扬中任教,学校四面环江,大概是沾了水汽的缘故,校园绿意盎然,林草茂密,是鸟栖息的天堂。除了白头翁、黑山雀、啄木鸟、斑鸠、喜鹊等常见鸟,还有在故乡没见过的夜鹭、灰鹭、翠鸟、鸳鸯、棕背伯劳、画眉鸟、戴胜鸟等也特别多,个个精神饱满。从早到晚那激越起伏的鸟鸣声,随着鸟群的远近,时而响亮,时而沉吟,时而消失在远方,时而掠过我们头顶盘旋,铺展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画卷。
鸟儿非常聪明,学舌的鹩哥博得白居易 “耳聪心慧舌端巧,鸟语人言无不通”的赞誉;布谷鸟,犹如一位唠叨的长辈,不断提醒着农人播种的季节到了;鹧鸪则和读书人有着神秘的感应,坐在教室里的大学生总能听到它缠绵悱恻的劝告:“刻苦,刻苦,一定刻苦!”刹那,低头玩手机的学生抬起头,扶颌沉思!
在校园,春天是个活跃的词。一不留神,校园里便是百草萌芽,满目青绿,杏花、海棠相继开得热烈,鸟儿叽叽喳喳在枝头穿行,不由得让我想起郑板桥的《春词》:“春色好,春光旺,几枝春杏点春光。春风吹落枝头露,春雨湿透春海棠……”
春风裹挟着花香徐徐吹过,不久杏花、海棠、桃花、梅花将谢,玉兰正盛,樱桃初绽,恰如张萱《虢国夫人游春图》里错落的马蹄,每一步都踏着不同的春光。那些啁啾鸟鸣,在烂漫春日里缓缓展开,春意渐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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