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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强
七月、八月,是扬中天气最闷热的季节。在这燥热的季节,在这寂静的夏夜,我忽然怀念起了儿时的夏天,没有电视、电扇,更没有空调,又是如何度夏的呢?
儿时的夏天,没有城市耀眼的霓虹灯,没有车水马龙的人流车辆,也没有喧闹的电视,更没有电扇、空调,只有单调的广播喇叭,一天还只播音三次。电视、电扇、空调这三样,在当年可是稀罕物,连长得什么样我们都没有见到过。可那时的我们也拥有快乐的时光,每天在水中畅游,钓鱼、钓螃蟹、钓虾子,摸螺螺、踩歪歪、挖螃蜞、捉知了,在闪烁的星光陪伴中度过夏天。
在我的记忆中,儿时的夏天好像没有现在热,也许是那时我们用来解暑的方式太多了。比如,跳进河里洗几把澡,这是儿时每天的“固定动作”,要是你不会游泳是要被玩伴们笑话的,我当初也不会游泳。我的固定玩伴有:大麒麟、小麒麟,这两个男孩,比我略长几岁,但论辈分还是我的长辈。还有成福、季狗子(乳名,上学时起了一个名叫季成华)等。他们见我不会游泳,乃至最简单的狗爬式都不会,于是就说教我游泳。他们带我来到稻田边的一个大河塘,托着我到河中间,突然将手一松,让我自己去游。失去帮扶的手,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手忙脚乱,连呛了几口水,就渐渐地沉到水底。好在我的意识还清醒,还知道扒着河底向高处爬,很快就浮出了水面。虽然事情过去了40多年,直到现在想想还后怕,经过这样一次折腾,我从此也就学会了游泳。后来,母亲不知在哪儿听到了这次险情,将我一顿好骂。以至于后来她每天外出上班,都要在我手臂上用指甲划一道印,吓唬我说:要是下河洗澡,晚上回来就会发现,就要挨打。
除了到河里、江中洗澡来降温,到竹林里、大树下乘阴凉也是我们儿时消夏的不二之选。农村虽然贫瘠,但村前埭后,都有大树,谈不上是名贵树木,在炎炎夏日,可以为我们带来阴凉。要么到竹林里,当年的竹林里扫的干净,在里面写作业、吃饭很是惬意,但晚上不能去,听长辈讲晚上竹林里的蛇、百脚多,要是被咬了,就要遭罪了。
夏季解渴最方便的方法就是喝水。农村河多并且干净,如果你在外面,到河中直接用手抄一捧水就可以解渴。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水缸,平时从河里擓来水,用明矾沉淀,水质比河水要好很多。拿起一个海碗舀满,大口喝下,真是爽快之极。要想喝上一口热水,就要到灶上,掀开汤罐盖,舀一碗汤罐水,咕噜咕噜喝下。听说有的人家能喝上茶叶,通常是地产的竹叶茶、牛筋草茶,这两项东西在扬中随地可见,从竹林、地头采来加水煮开即可,清热去火、消暑作用非常好。
夏日不仅中午、下午酷暑难耐,晚上也是。傍晚时分,按照母亲的吩咐,我们早早地就将炒米茶煮好,等待母亲下班回来吃晚饭。农村的蚊子很多,个头也大,被它们叮上一口,都会肿起一个小包。大多数孩子身上都长有痱子、有的头上还害有疖子。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蚊香为何物,对付蚊子的办法也比较原始。要么捧来一大堆麦纹子,在上风头点着去熏蚊子,但常常也将我们自己熏得热泪直流;或者点上几支蒲撸撸,平时就割下一些、晒干,留待夏天用,效果也不错。
每天晚饭之后,最重要的一台戏就是乘凉,听年长者嘚老经,或是数天上的星星。大家在自己家中搬来长短板凳、爬爬老,或者直接端来八仙桌子,小孩子就盘坐在桌子上,每个人手中抓一把蒲扇,拍打蚊子。有时听腻了,就约上几个玩伴,沿着田间地头狭窄的界岸,去捉萤火虫,真是有趣。
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晚上睡觉,常常难以入眠,以至于第二天要睡到八九点钟。瓦屋里太闷热,父母嘱咐我要早早地将竹床搬出门外,再架好蚊帐,睡在室外。蚊帐都是夏布制成的,不透明也不透风,人躺在里面很热。蚊子也不知道何时钻进去的,这时点上“面孚”灯,借着微弱的灯光,捉蚊子一套一个准。闻着田里醉人的稻香,听着青蛙们快乐地歌唱,闷热的夏夜就日复一日地过去了……
扬中的夏季,虽然也有水果,但品种远远没有现在多,绝大多数是地产的,更是绿色食品。桃子、梨子自不必说,家前屋后多的是,你只要想吃,唾手可得,爬上树,就可以摘很多。菜瓜、黄瓜也很多,随便到地里摘下一个,从中间掰断,就可以大块朵颐。当然也有西瓜,青黑皮,瓤红籽多皮厚,吃完了还可以腌皮吃。那时候,每个大队都有农科队,夏天种植西瓜、番茄等经济作物,这是他们的强项。当然,西瓜平时很少能吃到,属于奢侈品,是需要花钱买的。
“棒冰啊,棒冰啊,卖棒冰啊,5分钱一支……”儿时的夏日,棒冰对于年少的我们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偶尔才能吃上一回。
每天都有卖棒冰的人走村串巷,骑着自行车(也有步行的),一边骑,一边用手中的木块敲击着后面存放棒冰的木箱,使劲吆喝。卖棒冰的人一般在中午和下午时分出现在村头埭尾,由于上午就从食品厂批出,如果当天买的人少,到下午时分棒冰很快就会融化,卖棒冰的人就急于处理,只要3分钱一支,有的精明的孩子就会在这个时间段来买棒冰。
其实,我也是当年卖棒冰队伍中的一员。依稀记得是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与我玩的较好的几个发小,相约去卖棒冰。那时,我已经学会了骑自行车,自行车当年自然是买不起的,父亲买来零部件,自己组装了一部“三八大杠”。有了自行车还不行,还要有木箱。父亲又帮我手工钉了一个木箱,大约80厘米长,60厘米高,可以存放大约200支左右的棒冰。还要进行再加工,在木箱所有的内侧,蒙上厚被子,用于隔热。
所有的行当准备好之后,我和小麒麟、成福、季狗子(学名成华)等发小,各自骑上自行车,从偏僻的滨江大队出发,经过姚家埭北头、县电子仪器厂,骑行约半小时,来到县食品厂(地址在今天的前进南路东侧、白果树北侧),交钱购买200支棒冰。当年批发价为3分半一支,市场卖出价为5分钱一支,差价为1分半,如果都能卖掉,可以挣到3块钱,算的上是一笔巨款。当年,一个烧饼也只有5分钱,3块钱,可以买60个烧饼。
卖棒冰,我也只卖过几天,因为自行车是父亲的交通工具,他要骑着去20公里外的栏杆桥汽渡上班。但这一段卖棒冰的经历,让我知道了生活的不易,知道了父母工作的艰辛,更知道了读书的重要性,对我今后的人生轨迹起到了较大的促进作用。时至今日,当年卖棒冰的那只小木箱,我仍然保存完好。
时光匆匆,五十多个夏天悄然过去了。如今的度夏条件是从前的我们做梦也想不到的,家家户户都有了空调和冰箱,可是我依然怀念儿时的夏天,怀念炒米茶,怀念5分钱一支的棒冰。那些封存的记忆,时时萦绕在心间,让我回味无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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